苏与玫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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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哭包,我来娶你了

旁人都知李怀瑜有个未婚妻,温柔贤良,一双巧手绣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,是从小就被他捧在心尖上宠出来的小青梅。

糖醋排骨


大昭国传递书信的信使已至寨外,他每年都会来一次,不同于密函军报快马扬鞭带来的战火与杀戮,他是温和的,带着家乡的那份思念。

李怀瑜从信使手里接过绣着自己名字的绒布袋子。袋子只有巴掌大,象征平安的祥云神鹿图里的东西却无一落下。她绣工极好,“花随玉指添春色,鸟逐金针长羽毛”便可用来形容。

但灵动传神的山水与鹿后面的“李怀瑜”三个字却绣的歪七扭八。

想也知道她是在犯脾气,气他整整三年的悄无音讯。他也想过给她寄些书信,可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许下的承诺多少有些苍白。他怕啊,怕最后落了空只剩她一人。

李怀瑜将手里东西收好抬头看着信使。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下还是问了:“府上安好?”

信使是个已近中年的人,他认得李怀瑜和他的小青梅。

传书三年多少熟悉了些,也听过关于他们的故事。男的眉若墨画眼如灿星,练得一身好武艺上阵杀敌无一败绩。女的则是温府千金清丽秀雅,琴棋书画为人称道。

这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主,倘若一切顺利,他们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。

信使暗暗为他们叹了口气,他道:“府上一切安好。小姐只说了一句话‘战火连天民不聊生,只愿天下太平’。”

李怀瑜心下一颤,有些酸涩忽然冒了上来。

这句话是他对她说过的。


陵州城百姓都知温姝予有个小竹马,是两情相悦承媒妁之言。要不是这边关战事急召用兵,两人早该拜了天地。

卯时,天还尚早。温姝予随着府上的人一道去了城门口救济难民。

难民很多,都是从附近的遇难村落逃出来的。经历了敌国的血腥屠戮,他们饿啊痛啊彼此簇拥着,眼前的白面馒头显然成了他们争相恐后的竞争目标。温姝予的掌心乃至衣袖很快被抹上了灰尘。

一旁的清荷看不过去忙要将她家小姐拉至身后,可温姝予没动,她摇了摇头。

自两国交战开始,朝廷扩大征税,温姝予便衣食住行一切从简,省出来的部分留下来赈济城中人。

她是温家独女,本应过着钟鼓馔玉不足贵的生活。如今却穿着朴素,吃食皆与下人无异,出来一趟还被这帮难民搞得狼狈不堪。

“小姐……”,清荷眼眶有些红。

温姝予眉眼温和,她用帕子把手擦拭几下,确定干净后抬起清荷鬓角的一缕碎发帮她理至耳后。温姝予道:

“他在边关守国家,我又怎甘居他身后无所作为。不过我能做的只是守这一方百姓一寸故土。”


旁人都知李怀瑜有个未婚妻,温柔贤良,一双巧手绣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,是从小就被他捧在心尖上宠出来的小青梅。

小青梅貌美,打小就不缺追求者,可都被他用拳头私下里来解决了。小青梅不知道,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期期艾艾找他抱怨过。李怀瑜当然不会告诉她真相,站在她身边的男孩子只能是他,谁让他是她的小竹马。

小青梅其实并不坚强,这让小竹马很苦恼,他觉得他的小青梅就是个水宝宝。吃饭咬到舌头会哭,摔倒了会哭,就连他不带她出去玩也会哭。

可他最是见不得她哭。软软糯糯小团子模样揪着他衣角,抬起脸便瞧见那红红的眼眶泛着泪光。小竹马一下子慌了神捧着她脸开始哄:不要哭不要哭,金豆子要掉出来被我捡跑了。

只是他不知道,在他离开的这三年,小青梅也可以独当一面了。不会哭不会闹,就在那里等他回家。


营帐内,李怀瑜将放于枕边的木匣拿到桌前。每当这时候属下都会识趣的退出帐内,给他们的少将军一点独处的时间。

木匣有些古朴却很精致。那里面是四个袋子,无一例外的,美轮美奂的刺绣旁与之违和的绣着歪七扭八的名字。李怀瑜眼里染了笑,他开始担心起战事结束他要怎么好好哄他的小青梅了。

他拿起袋子逐一翻看了起来,其实里面的书信很少,都是纸条的形式。他闭上眼睛都能说出内容,可他还是想看看,想象着她提笔书写时的样子。

“你走的第一年,下雪啦。好大,可是你见不到。给你塞个梅花枝闻一闻。”

“两颗红豆,我刻意挑了最丑的穿成串送你。因为最好看的在我这儿。”

……

最后一张是空白的,当时李怀瑜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懂,原来是要在光照下看。

“我的小竹马现在成了军中翘楚,我要快高攀不上了。什么时候回来娶我呀,大英雄?”

李怀瑜深吸口气,压下语气中的哽咽。

在空荡荡的营帐内,他说:“快了……”



第五年。

敌国节节败退,虽已羸弱可终归是狼。李怀瑜未曾料到对方还藏有一路精锐,趁着月色掩盖暗自蛰伏在山路之上。

一阵哨声传来,箭雨划破空气穿破血肉,不知多少将士倒下。李怀瑜因被亲卫护住堪堪躲过,那络腮胡将领见状仰面大笑好不快哉:“轻敌冒进乃兵家大忌,李怀瑜你也不过如此!”  

话音还未落,两兵交战放手一搏,血腥味顿时弥漫上整个山谷。嘶吼声中,李怀瑜纵马杀红了眼。


树影斑驳,记忆中女孩坐在秋千上,垂落在肩头的细软发尾因着晃动抚过她鼓起的脸颊,她闷声道:“你失约了。”

他帮她推着秋千,眸子染上笑意看着她移不开了眼,“我下次早些到,不让你等了。”


  六


冬去春又来。

  温姝予如往日一般晨起梳洗后随手捏了把鱼食扔进池中。

敌国投降求和,朝廷征税不似往年苛刻百姓也可以顺利营生,温姝予不必再去城中发放粮食。她开始给自己找些事情做,就在池子里养了一些鱼,肥肥胖胖的。见到她来还会浮出水面吐泡泡,一点也不怕人。

温姝予蹲在岸边抱膝望着:“小坏鱼,你说大坏鱼什么时候才能回来?我怕等他回来我都要成黄脸婆了!”

她正苦恼着,忽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,她回头。

那人黑衣墨发,张扬的眉眼和印象中的一样,只是在刀尖上摸爬滚打几年下来,他黑了些瘦了些,脖子旁还有道疤痕。阳光有些刺眼,温姝予眼眶被刺得生疼,她发誓她真的没想哭,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咕噜噜的滚下来。

李怀瑜凑近几步,带着薄茧的指腹抹去她眼下泪痕,俯身吻了吻他朝思暮想的小青梅。

他说:“小哭包,我来娶你了。”


昭和五年,六岁的小青梅问七岁的小竹马志向是什么。小竹马想了想说:“好男儿当精忠报国,生死不论。”

昭和七年,八岁的小青梅问九岁的小竹马志向是什么。小竹马挑了挑眉,说这个问题两年前她就问过了。过了好一会儿,小青梅被市集上的糖人吸引了注意,小竹马又没头没脑来了一句:“还有做你的大英雄。”


昭和二十三年,二十四岁的小青梅问二十五岁的小竹马志向是什么。小竹马抱着他的小青梅想也不想道:“想要个家。”


彼时正值春季,万物复苏,天下太平。


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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