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与玫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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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能不能别成天想男女之事...”

“公主,太傅回来了。皇上还许了太傅一个奖励。”

 “太傅要了什么奖励?”

 “求娶赤豆公主。”——咕咕的老阿姨


1

我的闺蜜漂洋过海来看我的时候,看上了给我教书的太傅陶司凉。

 

陶司凉整天不苟言笑,我十分不理解闺蜜的审美。

 

但是出于为闺蜜两类插刀的情谊,我给她制订了三个追人步骤。

 

第一,先传播闺蜜和陶司凉的谣言,渲染粉红的氛围。让陶司凉形成“这个人就是我的真命天女”的观念。

 

第二,带着闺蜜在陶司凉面前刷足存在感,这件事的精髓在于坚持,毕竟话本子告诉我们: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
 

第三,给陶司凉创造英雄救美的环境,满足他的男子气概,让他们的感情自然升温达到高潮。

 

可是我没想到的是,计划执行的第三天,陶司凉跑到公主府质问我:“赤豆公主,为什么宫里宫外都在说咱们俩是天生一对?”

 

2

我低着头搓着手,陶司凉雄赳赳气昂昂的身影在我面前投了一片影子,搞得我的压迫感蹭蹭的就上来了。

 

我的火气也蹭蹭上来了,不禁内心暗骂:这些下人是干什么吃的,传个话也能搞错绯闻男女主?这第二步可要好好叮嘱他们不能在错了。

 

做好表情管理之后,我抬起头来狗腿地给陶司凉倒茶:“太傅,明日的讲学你还是会辰时三刻到学堂是吧?”

 

陶司凉正襟危坐,不满地看了我一眼:“公主啊,你别整天想这些男女之事,认真听课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

我小鸡啄米地点头:“我知道,近日宫外不少人患了麻风病,甚至有人觉得承受不住就自我了断。为了避免进一步扩大疫情,父皇下令把所有麻风病人隔离起来。这些太傅上课讲到的时事我都有记下来的。”

 

太傅默默的点了点头,起身离开。瞧着他的背影,挺拔颀长,我好像略微懂一点闺蜜的快乐了。


 

我派下人去找闺蜜,告诉她:明日辰时一刻学堂门口不见不散。

 

第二天,我一早就到了学堂,检查了一下学堂的布置,确定万无一失,就在门口嗷嗷地等待闺蜜露面。

 

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却是陶司凉。

 

我恭敬地朝他行了礼,眼神却不自觉地朝他身后的方向望去。

 

没望到心心念念的闺蜜,却望到了让我直翻白眼的皇姐。

 

我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,她母妃恰好离开这个人世。从此她就觉得是我克死了她母妃,从小到大一直看我不顺眼,每次发现了我的错处,就去找父皇告状让父皇惩罚我奖励她。

 

她每次要的奖励都是新鲜绿茶。

 

我就一直不明白,她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她母妃的转世呢?上辈子做你妈,这辈子做你妹。生生世世围着你转,这才是伟大的母爱啊。

 

显然我皇姐并不想和我扯感情,她只想扯我后腿。

 

“赤豆你听得懂太傅的话吗?用不用我来教你啊?”

 

皇姐边说边向学堂走,我看着她离我之前布置的机关越来越近,我不由得大喊:“不要啊。”

 

皇姐猛地转过头来,还没来得及说话,脚下就碰到了开关。

 

房顶上的花瓣一簸箕一簸箕的落下来,我心疼的闭上了眼睛。

 

本来我是打算让闺蜜和太傅一起享受这花瓣雨,期待陶司凉这棵千年的老树有一点点触动。谁成想,全浪费了,可惜了这香喷喷的花瓣。

 

我悄咪咪的看向太傅,太傅也正在看我。我只好眼神示意他帮我解解围。

 

太傅悠悠地叹了口气,他刚准备开口的时候,我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

 

3

是蜜蜂的嗡嗡声!

 

原来下人们为了赶业绩,一顿采花操作猛如虎,竟然把专门吸引蜜蜂的花瓣混在一起了。

 

我看着皇姐像蚂蚱一样左右跳脚的姿态,我就知道,我离当蚂蚱也不远了。

 

我窝在公主府里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皇姐来兴师问罪,反而听到了太傅去拜访皇姐的消息。

 

不仅如此,太傅还托人带话,说皇姐不会为难我,让我安心。

 

没分析出太傅的意思,我来到了太傅的府邸决定问个究竟。

 

第一次来的时候没能见到太傅,下人们说他找了古书上治疗恶疾的方法,出门去和太医们讨论能否用于麻风病了。

 

隔了两个时辰在来,下人们说太傅还没回来。

 

又隔了两个时辰,下人们说太傅已经睡下了,我看了眼刚刚暗下来的天色,对着太傅的房门比了个大拇指:早睡早起,好样的。

 

没蹲到太傅的我只好灰溜溜的来找闺蜜,我一进门就朝着闺蜜倾诉:

 

“你看上的男人挺神秘啊,我今天三顾陶府都没能见到他。”

 

没想到闺蜜听到太傅的名字没有提起一丝兴趣,反而轻飘飘地告诉我,以后别在她面前提太傅了。她今日在去学堂的路上看上了马上就要去戍守边疆的将军,她决定追随将军去边疆了。

 

我的惊讶直到再次来到太傅府邸也没消散。

 

4

 

好在这次我终于见到了太傅,虽然他刚出浴,整个人都带着水汽。

 

约莫是我来的次数太多,出于礼貌他不好拒绝,导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还带着些水滴。

 

第一次见如此模样的太傅,倒是少了些距离感。让人无端地想要接近。

 

我也确实去接近了。

 

离太傅如此近,我倒有些不好意思,好在太傅身上的檀香味道让我镇定下来。我抽出怀里的帕子上前去给太傅捻了捻头发上的水珠。

 

太傅连连推脱,动作中,他碰到了我的手又连忙拿开。眼睛盯着地面开口:

 

“公主不必担心,我同长公主说是我在屋顶上晒花瓣准备做鲜花饼,却不想弄巧成拙。”

 

皇姐不想大事化小,可是明面上也不敢对太傅怎么样只好让此事揭过不提。

 

虽然太傅同我说他此举是为了避免事情闹大,皇上怪罪,可我心里也感念着他做了我的替罪羊。

 

毕竟皇姐发怒,很有可能造成我赤豆公主府伏尸百人,流血千里。


 

5

太傅曾教我们要知恩图报,所以我拿了一箱刚出锅的鲜花饼再次来到了太傅府。

 

这回太傅在书房读书。认真做批注的太傅和那个讲学的老学究不同,和那个红着脸不敢看我的纯情少年也不同。

 

倒是我每次来找他的目的都是相同的,就是献殷勤。

 

通过这次皇姐吃瘪我倒是意识到了,我得抱好太傅的大腿,让皇姐看在太傅的面子上少欺负我一点。

 

学堂上我每次都坐在里太傅最近的位子上,托着腮装作被他的课堂内容提神醒脑的样子。

 

放学后我又缠着太傅问问题,直到太傅无意识地把我送回公主府为止。

 

午睡后我又去给太傅送鲜花饼,送檀香,提升我在他心里的好感。

 

舔狗的精神被我发挥到极致了,发挥到太傅的下人们见了我第一个动作,就是指向太傅所在的方向。

 

不知何时,关于赤豆公主和陶司凉太傅的传言又闹得沸沸扬扬了。


 

6

太傅约莫着意识到不对劲了,支支吾吾拒绝我再次登门:“公主风华正茂,不该惹上这样的流言,况且如今民间麻风病猖獗,公主也不宜多走动以免染病。”

 

我满腹依赖地扯了扯他的衣角:“明日是我母妃祭日,现在宫里宫外疫情防控严重,你能偷偷带我去皇陵祭拜祭拜吗。”

 

太傅许是看我可怜,点头同意了。

 

马车上,我有些局促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只好蜷缩在车夫提前给我备好的软榻上,而陶司凉坐在我伸手够不到的地方。我们一路沉默,渐渐地我发现了不对劲。

 

皇陵我不是第一次来,只是这次的距离怎么感觉如此之长。我越发坐不住了,感觉浑身燥热又瘙痒难耐。

 

我掀开车帘一看,四处都是崎岖的山路,哪里有皇陵的影子?

 

我同陶司凉对视一眼,随即跑到车前问车夫还有多久能到。

 

车夫只是搪塞说快了快了。

 

我笑着问车夫:“你看我们明明只有三个人,为什么车轱辘在地面上留下的印子这么深?”

 

趁他低头看地面,陶司凉一把扯过马绳,又猛地将人推下车去,调转马头,往回走。

 

“不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,我们先回府,从长计议。”


 

7

没回得了公主府,在城门口就被皇姐端了。她站在一群士兵的最中间,拿着父皇的令牌声称要将我禁足。

 

理由是皇陵那边传来消息,守陵的人都得了麻风病。我不仅私自出城还极有可能染了病,因此也需要被隔离起来。

 

陶司凉知道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去过皇陵,准备帮我辩解,话还没开口就被皇姐制止了。

 

不仅如此,皇姐仗着有父皇令牌撑腰,还下令把陶司凉也一起隔离起来。

 

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我扯开袖子准备自证清白,却发现胳膊上起了些密密红红的小点子,一碰还有些痒。如同麻风病的症状一样。

 

我慌了神,反被士兵推搡。慌乱中我看到陶司凉朝我摇了摇头,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。

 

我被囚禁在城隍庙里,同陶司凉并不在一处。自己一个人在这破旧空荡的屋子里,我心里的滋味并不好过,只好强迫自己仔细回想到底是怎么染上病的。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,却收到了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纸条。

 

纸条上只有三个字:别吃饭。

 

是陶司凉的笔迹。

 

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但是潜意识里选择听他的话。

 

等到来人给我送饭的时候,我连门都不开,用几个破木板顶住了门防止他们硬闯。门外窸窸窣窣声音过后,脚步声慢慢远离。

 

不一会,我闻到了烟味。

 

味道越来越重,甚至泛起来了浓烟。

 

失火了!

 

我弓着腰跑到房门口准备推门而出,却发现房间门早已经被锁上。

 

烟越来越大,我渐渐看不清眼前。身上也变得越来越痒,我心中充满着恐惧和不安。

 

房梁的柱子被烧断了,砸在我脚边。阻断了我试图去窗边逃生的路。我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,环顾四周,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的样子。好像下一刻,这黑烟就会从我的鼻腔中钻入,渗入到五脏六腑。

 

人在濒死之际总会产生幻觉,我听到窗户处有不同的声音。

 

“哐当”一声,整扇窗户掉了下来。这不是幻觉。

 

有个矫健的身影从窗户处跳下,把我揽在怀里,打横抱了出去。我的鼻腔中萦绕着檀香的气味,熟悉又令人安心。

 

是陶司凉!

 

等来到空地,我剧烈地喘息着,陶司凉也拍着我的后背帮我顺气。我一把推开他:

 

“离我远点,小心传染。”

 

“别怕,你没染病。”

 

8


陶司凉慢慢解释。

 

他看到守卫们都守在我门口心中存疑,如果我真的是麻风病人,怎么周围会围这么多人,难道这些人不怕传染吗?而给我送饭的阿婆却被人处处避之。

 

于是他借口如厕,偷偷甩掉跟班,给我塞了纸条。

 

皇姐早就知道我母妃祭日临近,我一定会去皇陵。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。

 

先是去父皇那里告状,在城门口等着我。一方面是买通车夫,若是车夫成功了,她就第一时间去给我收尸,把我的死因伪装成她想要的样子。


若是不成,就以麻风病为借口将我囚禁,她安排麻风病人给我送饭,目的就是让我真的染上病。没想到我没让送饭的人进门,她就索性放了火,假装我是因为麻风病而自杀。

 

不过,我身上的红点子是怎么回事?

 

“你可记得马车上的软垫是车夫准备的?或许是软垫上沾了些什么,你应该只是过敏而已,咱们去找太医诊诊脉就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
 

这么分析下来,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。皇姐竟然想置我于死地。

 

我吓得大哭起来:“从小皇姐就欺负我,她有父皇宠爱我没有,所以我一直忍让。没想到她如此变本加厉。你说她是为什么啊?难道我死了,她母妃就能复活吗?”

 

陶司凉虚虚地环着我,柔柔地拍打我的后背安抚我:

 

“别怕,我在。”

 

9

 

皇姐应该是以为我葬身火海了,因此守卫松懈。陶司凉带我很顺利地来到了和他交好的太医府上。

 

太医见到我们,先是捂着鼻子把我们隔绝在三里之外,听到陶司凉说明原委后,上前给我诊脉。

 

我果然没病。

 

一直吊着的心松懈下来了,我这才发现太医的眼神在我和陶司凉之间来回逡巡。用眼神无声的八卦我们这对绯闻男女。

 

我红了脸,只好向陶司凉求助。

 

陶司凉咳了咳,冲着太医说:“你若是眼睛有毛病就去治,没毛病就帮我们跑个腿。”

 

我和陶司凉各自修书一封委托太医交给父皇,阐明来龙去脉。我在信上说明,我绝不是麻风病,我身上的小红点不仅没有扩散反而渐渐消失。太医可以确认。也请父皇去想办法查证我乘坐的马车是否有猫腻。

 

父皇知晓后,并没有指责皇姐的意思,因为我本来也算私自出城,这次就算是惩罚。至于城隍庙的那场火,父皇看我也没伤到,小惩大诫地禁足了皇姐。

 

再次回到公主府,我情绪低落,陶司凉见状,亲自下厨去做了鲜花饼。

 

我边吃,边絮絮叨叨地和他抱怨父皇的不公平。父皇当日守着我母妃生产所以没有和皇姐母妃见最后一面。此后一直觉得对皇姐有愧疚。

 

可是上一辈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后果?

 

太傅摸了摸我的头发道:

 

“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

这话我一听就红了眼眶,我终于遇到理解我的人了。

 

鲜花饼的香甜盈满口腔。


 

10

太傅研读古书,查出来艾草可以防治麻风病的古方后,浩浩荡荡地加入志愿者队伍里去了。

 

临走时还反复叮嘱我,如果有事情一定去找他,他会赶回来的。

 

讲学时候太傅曾说,自己的事情自己做。要努力解决自己的困难。

 

我记下了。

 

所以我买通了皇姐宫里负责打扫的老嬷嬷,按照老嬷嬷的回忆打扮成皇姐母妃的样子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跑到皇姐寝宫的窗户处装成厉鬼,鬼叫了几声。

 

又在宫里散播谣言说正是因为皇姐不断作恶,她的母妃才一直不得超生。

 

不得不说,宫里这些人虽然传八卦不靠谱,但是传这种鬼神迷信还是一个更比一个强。

 

皇姐好些时间没有作妖了,我也乐得逍遥。只是逍遥中也觉得有一丝丝寂寞和无聊,平素里这个时间我在做什么呢?

 

哦我在太傅府。

 

那太傅如今在哪里呢?

 

门口叽叽喳喳的下人们解答了我的问题:

 

“公主,太傅回来了。皇上还许了太傅一个奖励。”

 

“那太傅要了什么奖励?”

 

“臣求娶赤豆公主。”

 

陶司凉迎着光踏入公主府对我如是说。

 

 

 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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